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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六七章:除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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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,冤枉啊!”鄭安侯沖上前去辯解,咚咚磕著響頭。

“陛下明鑒,就是借臣一百個膽子,臣也不敢做這種事啊!”鄭安侯慌慌張張告求。

他慌神,鄭安侯一派黨羽自然也慌亂起來。

鄭安侯就是他們的主心骨,是他們未來官路亨通的保障。

如果鄭安侯倒了,且不說什麽樹倒猢猻散,恐怕他們都要被壓出個好歹。

這裏面尤以蔣尚書為重。

當初他聽從鄭安侯的吩咐,設計莫書翰,讓莫家家破人亡,如今春曉還在盯著他,是鄭安侯黨羽中的頭號奸賊。

他心裏清楚,自己作惡多端,長寧公主是絕不會放過他的,索性一不做二不休,將自己的嫡女嫁給鄭安侯的大公子,將兩家姻親坐實。

如此一來就是一損俱損,一榮俱榮。

鄭安侯也必須真心為他著想。

果然,在婚事定下來的第一天,鄭安侯就通知給他一件好事。

讓蔣家庶女入宮選妃。

蔣尚書原本歡天喜地,可他膝下已經沒有嫡女,只有幾個不成器的庶女,也不確定能不能得到皇帝喜歡。

鄭安侯完美的解決了他的問題,讓他捧宋宜錦上位。

後來,宋宜錦冒名頂替,以他那個死鬼庶女蔣玉淑的身份進宮,果然得到皇帝喜歡,還封了貴人位,一舉緩解了他在刑部的壓力。

刑部的康老大人雖然已經投靠了秦家,但也不至於和他撕破臉的地步,所以看到皇帝寵幸蔣家女就知道這件事該收手了。

莫書翰的案子也不與蔣尚書撕扯了。

雖然前幾日,“蔣玉淑”又出變故,被貶成答應,但陛下這幾日還是有召寢的,所以蔣大人不算太擔心。

而今天的狀況不一樣。

今天長寧公主回來了,還是光明正大地登堂入殿,上書參奏鄭安侯九大罪狀。

從這些年貪贓枉法,到年初柳家的案子,再到後來,還多出一條行刺公主的罪狀,顯然,這位公主是不打算放過鄭安侯了。

她要鄭安侯今時今日,就身敗名裂。

蔣尚書一腦門子汗。

這可不行!

鄭安侯人頭落地之前,他蔣家一族肯定也不得好死。

想通一切,蔣尚書沒有半分遲疑,橫跨一步出列。

“陛下明鑒,這封信縱是真的,也不能證明什麽啊!”

蔣尚書理直氣壯道:“那陳蒙沒能得到侯爺庇護,進而產生怨恨之心,胡亂攀咬誣陷侯爺也是有可能的!”

他這話倒是點明另一種可能。

群臣面面相覷,就聽長寧輕笑一聲:“原來是蔣大人。”

蔣尚書皮笑肉不笑。

“正是下官。”

“蔣大人別急,這陳蒙供述的第二條罪狀就與你有關。”

蔣尚書臉色一僵,袖子裏藏住的手心泛著濕意。

“大公主此言,何意?”

“鄭安侯私通後宮,總不會通的是貴妃吧。”

“大公主!”鄭安侯當即發火,拳頭攥得咯吱響,可當著滿朝文武的面,他也只能隱忍不發。

長寧毫不收斂。

“這就受不得了?”她冷笑,“那你同蔣玉淑勾結往來的時侯,怎麽不覺得羞恥難堪?”

群臣嘩然。

大公主竟有證據證明蔣答應和鄭安侯有私相授受之事嗎?

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。

“荒……荒唐!”蔣尚書結結巴巴,但這次不是急亂害怕,而是氣的。

這簡直是血口噴人!

楚長寧明明知道蔣玉淑的身份乃是當初的慶安縣主宋宜錦,絕不可能同鄭安侯有什麽茍且之事,卻還說出這種話來。

這無異於就是在指著鄭安侯的鼻子罵他是禽獸不如的畜生。

但這件事鄭安侯卻是啞巴吃黃連,有苦說不出。

他總不能告訴滿朝文武,那個蔣玉淑是他為陛下準備的女人吧。

鄭安侯偷偷撇了皇帝一眼。

這件事雖然是他為皇帝暗中辦的,可在今時今日沒有起到任何作用,反而給皇帝添堵。

皇帝只以為鄭安侯仗著自己的恩寵,仗著辦過很多秘事,就敢忘乎所以。

勾結突厥是皇帝的逆鱗。

即便是為了和談獲利,也不行。

皇帝不可能允許這種事發生,一旦這件事頂罪,鄭家的參天大樹就要被連根拔起,不會發生任何奇跡。

“承賢,議和之事本由長寧負責,你接手之後條款就變寬許多,這裏還有許多你同突厥往來的證據,這些事,你要如何解釋?”皇帝冷聲問道。

他把禁軍大統領商如峰交給長寧指揮,現在商如峰將奉長寧之命收集的所有證據都擺在了皇帝桌前。

三皇子什麽時候,公開還是私自見過哪一個突厥人,都記錄在案。

這些蛛絲馬跡單獨看來哪個都不足以證明三皇子私通突厥,但放在陳蒙的證詞之上,就另有一番意味。

鄭安侯簡直目眥欲裂,楚長寧這是釜底抽薪啊!

他倒了都不可怕,可怕的是三皇子倒臺。

三皇子是鄭家真正的核心,未來一切的保障,這件事如果攀扯到三皇子,讓皇帝對三皇子心存芥蒂,那就是徹底毀了鄭家的根。

“陛下!陛下您不能就這樣相信大公主的話啊!”鄭安侯手腳發顫,撲跪在地。

皇帝當然不會這麽輕易地相信長寧,處置鄭安侯。

只是長寧接下來就拿出了更致命的證據,讓他勃然大怒。

“父皇請看。”長寧將一個香囊呈上。

鄭安侯臉色有些難看,他不知道裏面是什麽,但他有預感,絕對是個致命的東西。

皇帝眉頭微蹙,對香囊中的香味有些熟悉。

“父皇可要小心,此物名為失魂草,對人影響甚大。”長寧賣了個關子,半晌才道:“尤其是夜中夢魘,傷人心魂。”

皇帝瞬間變了臉色,比之前看到勾結突厥的狀詞還要難看。

夜不能寐,頻頻夢魘,不正是他此前的癥狀嗎。

竟然同長寧呈上的草有關,這不免讓皇帝聯想很多。

這些事若是由長寧開口說出,皇帝怕是會心存疑惑,但現在是他自己想出來的,潛意識裏就會異常堅信。

說不定還會自己回憶出很多證據,為自己的推斷佐證。

這是一種心理游戲。

長寧從前就玩過這樣的小把戲,利用人心弱點,輔助自己獲得皇帝的信任。

“父皇明見,您現在去蔣答應房中搜查,必定能人贓俱獲。”

蔣尚書當即跪倒:“冤枉啊陛下!”

長寧不給他喘息的機會,徑直道:“還有長安城的軒和藥鋪,那裏就是鄭安侯購買此草的地方!”

鄭安侯頓時臉色慘白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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